113，最后一役：二，六道天雷

境了，也是能视死如归的！

    “轰隆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五道天雷击落，每一道都是越发的狠，连他二人所在的这一方土地都裂开了一个大口。

    魑吻的整个背皮开肉绽，却依是跪坐在地，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，护在怀中，丝毫不怯！

    在他耳畔，忽传来念念微弱气息，问：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骗她？

   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弑了她腹中骨肉？

   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又要护她？

    她无力问出口心中每一个疑惑，而只是费尽了丝余的气力又念了一声：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魑吻都懂，她心中所有的疑惑他都懂，可所有的解释都说不出口……

    他一手拥着她的头，以唇凑近她耳边，用永远对她百般温柔的语气，轻声道：“我说过，死，也要和你在一起……你不是也说过，夫妻之间，本就该有福同享，有难，同当吗……”

    是的，她说过，她记得，她记得一清二楚！

    她的内心在雀跃，在嘶吼，也在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他还是她的夫君，她的魑吻夫君！

    可她此刻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将气尽，经脉在慢慢变得沉重停滞，呼吸在慢慢消弭，周遭在逐渐涣散又黑暗……

    她想……自己是不是活得太久了…所以老天才不给活路了……

    可她即便已熬过了数十万年，却仍是觉得不够啊……她还有好多好多从戏本子里学来的话，没对夫君说啊……

    此刻的蓬莱，已是一团混乱，不光地上……

    半空之上，那东海中其余几位龙子竟齐齐在此，不知几时已与昊天戎夜的天军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老大囚牛，老二睚眦，老三嘲风，老四蒲牢，老五狻猊，小六赑屃，小七狴犴，就连从未在天界露过面的老八负屃竟也在战列之中，仅以他们数人之力对抗万军蚩灵阵，妄想冲破天阵，阻止天尊的九道天雷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这天下唯有天尊能驱使的九道天雷，一旦击响第一道开始，却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轻易制停！

    驱动天雷，耗半身灵力，若强行止停天雷，那便是耗半条命！

    于是，又一道天雷无疑落下……

    “轰隆！”

    “嗙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六道天雷……

    而不光是这一道天雷的轰隆声，更有一道爆裂之声就在魑吻耳边炸开，震的他耳蜗里一时间仅有如蜂嗡似的尖锐鸣音，旁的什么也听不见。

    而伴着那道爆裂声，一道强烈灼眼的白光同时自他怀中爆开，使得他的眼根本无法睁开……

    而四五个呼吸后，回过神来时，他才惊觉自己手中，怀中，竟已没了丝毫力度，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他的大脑，他的心跳，他的呼吸，统统都在这一刻滞愣了一瞬，周遭好像全安静了下来，什么也听不到感受不到。

    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上一动，生怕真的什么也不会触碰到。

    强光渐渐陨落时，首先是周遭的余光中多了三个身影……

    老寿头，福老头，禄老头，一个个张大着嘴不知在对他呼吼什么，他听不见，也完全看不见他们那几张惊心动魄的脸，而只盯着自己空落落的一双手，和地上星星点点泛着莹亮的几颗碎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