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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帝王年少时(2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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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痛痒地跟上。

    只是未走几步,竟真的昏了过去,苏袖月回首便望见他苍白的脸色,她眸光一闪,快速走近,摸了摸他的额头道:“神经病,幸好我熟读《狼来了》”

    按理说,以前的苏袖月逮住这样的机会,就应该狠狠踢容珏几脚,而现在,她咬咬牙,艰难地把少年搭在背上,缓步前行。

    “容珏,你可别死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,待苏袖月口干舌燥,全身发麻时,才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寻到了一处竹苑。

    茕茕孑立,在方圆百里的山林里显得格格不入,可这不妨碍苏袖月敲门的念头。

    月色遮掩下,依山傍水的竹苑里走出来一名年轻男子,相貌平平无奇,气质却温暖而皎洁,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先把他放到塌上吧。”男子睨了一眼苏袖月走破的鞋,收回眸光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苏袖月依言而行,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这是一种职业病,也是她本能的自我保护。何况现在还拖着个昏迷不醒的,苏袖月更应谨慎。

    她敛眸,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,极简的装饰,若有似无的药香,随处可见的山花,这屋主人定然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。

    只是什么人要躲到这深山野林,一不小心还与世隔绝的深山野林里享受生活呢?

    除非…苏袖月安置好容珏,试探问道:“公子,我…弟弟如何?”

    “姑娘,先换双鞋吧。”男子没有回答,反而取了双布鞋放到苏袖月脚旁,“师祖说,女孩子出门在外,一定要有双合适自己的鞋。”

    男人…也一样。

    “等等,”苏袖月轻皱眉头,反驳道:“公子,我非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,它不会骗我的。”年轻男子温雅一笑,指尖勾出一截银丝,“在下冒昧,先前用悬丝诊脉瞧了瞧姑娘的脉相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请问公子,我弟弟病情如何?”苏袖月换下坏了的鞋履,抬眸问道。

    “姑娘,他…恐怕不是你的弟弟吧。”年轻男子收回替容珏诊脉的手,摸了摸鼻尖道:“哪有弟弟喜欢姐姐的。”

    这分明,情蛊无疑啊,他不会诊错的。

    “够了!”苏袖月走至他面前,若有似无地转动手腕,淡道:“我一向先礼后兵,不知…活阎王你,要不要试一试?”

    “你、你怎么…”年轻男子下意识后撤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嘿,我猜的。”苏袖月轻笑一声,“看你的反应,就是啦。”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?”活阎王甩甩衣袖,无奈道:“他真的病入膏肓了,就算我是阎王也没用,别说这名号还带个活字。”

    “救不了?”苏袖月挑挑眉,“那算了,”她陡然扣住活阎王的命门,笑得良善:“那大家一起死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,姑娘,有话好好说。”活阎王咬着唇,望着苏袖月认真道:“有救是有救,不过一命换一命,姑娘你干不干?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。”苏袖月学着他,松开了手,索性坐下等着下文。

    “其实吧,一般的情蛊还好,只是他吧,情况比较特殊。”活阎王叹息一声,又道:“我想,这不是简单的情蛊,而是母子蛊套情蛊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点点头,说人话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”活阎王尴尬一笑,坐在她身旁一字一句道:“这么说吧,施蛊者在躺着那位还在娘胎时就下手了,后分娩时,母子蛊一分为二,存一亡一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苏袖月偏头望着他,“然后呢,又与情蛊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唉,不是说了嘛,母子蛊套情蛊,随母子蛊一分为二的同时,情蛊也种下了。”活阎王拍拍膝盖起身,道:“姑娘,躺着那位的母亲…恐怕已经离世了吧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没有回答,原来…容珏的母亲舍弃了自己的生命破了母子蛊,只是他体内伴随种下的情蛊没有根除。

    下蛊之人,实在狠毒。

    她亦站起身,直视着活阎王问道,“几成把握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,救他的话,有几成把握?”

    “这个啊。”活阎王伸出两只手掌晃了晃。

    “十成?”

    “不,”他把双手伸到苏袖月眼前,晃着道:“一成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喔,那你怎么不去死,你死了我好找别人。”苏袖月推开他,在容珏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喂,我说你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,这世上除了我,其他人你根本想都不要想,他的情蛊——只有我能解。”

    “嗯,记住你说的话。”苏袖月低头轻笑,她眸含揶揄,道:“我以为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脾气,果然如此,一点都经不起质疑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,你激将我?”活阎王后知后觉,后悔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,是啊,这都被你看出来了。”苏袖月莞尔一笑,眸光显示出关爱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可理喻,果然师祖说得有理,不要和女人论长短…尤其是和那个地方来的女人。”活阎王愤愤不平,忽觉说漏了嘴。

    苏袖月挑眉,“哪个地方啊?”她抓住问道:“活阎王,你师祖叫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活阎王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:“不是问你。”

    活阎王:“他真就叫活阎王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苏袖月半眯着眸子,悄然打量对方的肢体语言,含笑问道:“活阎王,拜师这一点上,不是最讲辈分,最忌讳徒弟和师傅同名同姓的吗?”

    “随你信不信。”他气急,皎洁风度都去了三分,饮了口茶后才道:“对我们这一脉医术而言,活阎王就是一个传承,每辈弟子中最优秀的,都称之为活阎王。”

    他神气地扫了扫苏袖月,道:“姑娘,我就是这一代的活阎王,你服不服?”

    “不扶。”苏袖月抬脚踢掉活阎王坐下的凳子,“我真的不扶。”

    “诶呦…”他起身拍了拍一屁股的灰,苦着脸道:“姑娘,照我师祖的话说,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师祖说,师祖说,”苏袖月撇撇嘴道:“我说,活阎王,你师祖是谁啊?”

    好像…懂很多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姑娘,我师祖啊…”活阎王眨眨眼,决定先抑后扬以加大宣传效果。他正色,一字一句道:“姑娘,师祖他…曾做过那个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啊?”苏袖月快急死了。

    “哎呀,就是…就是那个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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