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约歌

友，抱歉从来不应该对朋友说”

    薇然意会：“是的，那谢谢昨晚解忧先生”又问：“Aaron，昨晚睡得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很美妙一天，昨晚做了一个好梦”

    薇然暗自蹙眉，不是Aaron？那是谁？

    到音乐厅时候静悄悄得，同来听音乐会的大家三三两两低语交流讨论，听音乐会和演唱会完全是两种概念，前者高端大气上档次，面对的大多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，对音乐有一定品位高端人士，讲究的是一个静、素质，因此这里并不像演唱会现场那么嘈杂呐喊，大家都自觉轻缓进入会场，找到座位，安静与身边人轻柔交谈

    Aaron打了一个电话，不一会儿一个佩戴工作牌工作人员恭谨朝Aaron问了声好，亲自带他们进去，工作人员将他们安排在前排最佳位置

    薇然左右看了看，她对这个世界音乐家演奏家什么的都不太熟，但看大家都一脸期待表情，她猜想，应该是位很大级大咖

    大概过了十分钟样子，音乐厅灯光暗了，一片肃静沉寂中，中年指挥官两手挥下，整个乐队开始了他们乐耳演奏……

    薇然静静听着，前世母亲也常带她听这种交响乐，那时候小，一听就睡着，母亲却一个人听得津津有味，她当时问母亲，就那么简单管弦乐队有什么好听的，当时母亲摇摇头：“孩子，你的艺术到了就能听懂了，我现在不要求你能听懂，你只是需要熏陶这种气质，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爱上它的”

    薇然直到后来一直没有爱上母亲口中交响乐，直到她生病两年间，房间里流淌最多的不是流行乐，就是交响乐

    薇然闭眼，放松思绪，此刻她只带了耳朵……

    Aaron凝神看她，嘴角勾起一个笑窝，同时也闭眼……

    乐章暮沉而委婉，昏暗中又允着明亮之情，随着乐章推进，薇然脑中一个个管弦乐器自然迸出脑袋，短笛、双簧管、圆号、小提琴、三角铁、竖琴……

    这大概就是职业习惯了，听到什么声音先是分析然后才是情感

    突然薇然肩膀被人轻轻戳了一下，她回头，一张男人脸欠扁凑近：“赵小姐，又见面了”

    薇然蹙眉，不是她记性好，而是他们昨天才刚见过面

    “赵小姐好像不高兴” 蒋昌昃邪气挑了嘴角，一只手搭在她椅背上敲击，对于安静正在欣赏交响乐人来说，这是极不雅的

    赵薇然还没说什么，蒋昌昃身边女士低声训斥他

    这边声音扰到Aaron，他回头看看后排又看向薇然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    薇然收拾了心情，道：“小步舞曲和快板非常到位，我很喜欢”

    Aaron高兴：“就知道你会喜欢，我也非常喜欢这支交响乐小步舞曲，很有味道对不对”一种知已者欢乐在两人间流淌

    蒋昌昃暗处一直看着赵薇然，薇然虽有感觉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，要看就看去，又不会少块肉

    蒋母终于发现儿子不对劲，顺着视线看过去，有些眼熟

    蒋昌昃低声问：“与《飘洋过海来看你》如何？”

    蒋母斜他一眼：“无可比，注意听”

    蒋昌昃撇见某人微微转动耳朵动作，似笑非笑

    薇然见鬼听到熟悉歌名，动作自然就想听下续，没有下文她微拧了头朝后扫去，碰到的就是某人欠扁笑脸对着她，薇然回头，暗自发誓，后面就是说狗屎她也不回头了，这男人陌名让她毫无好感

    两个小时很快就过了，当最后一声大提琴落，雷明般掌声经久不停，Aaron说：“这支乐队指挥

    官是我朋友，稍后有个聚会，要不要去？”

    薇然想了想虽然很想去，毕竟自从比赛以来她神经一直没有放松过，有机会舒展一下自是愿意的，但想到别的事情，她还是摇头：“sorry，还有些私事，有机会吧”

    Aaron只得遗憾摊手：“好吧”

    Aaron与他乐团熟识朋友聊天，薇然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出了音乐厅，在路边等了十分钟一辆出租也未过，也是，这个地方，一般能听音乐会的人经济都是很好的，谁还会没有辆车，出租车大概也觉得这边赚不了钱，所以也不路过了

    嘀嘀……两声喇叭声，车窗摇下：“赵小姐，上来吧”

    薇然暗道真是阴魂不散，可真会自来熟，温柔扬起假笑：“不用，谢谢”快滚吧

    蒋昌昃不知说了什么，蒋母从后面摇下车窗：“赵小姐，上来吧，这里很难打车”

    薇然本还想回一句不用，看了眼时间，想了想提步上车：“谢谢”

    蒋母显得很开心：“真的是赵小姐啊，我刚才就看着眼熟没认出来，你那首《飘洋过海来看你》我很喜欢，呵呵，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可以唱出这么有味道歌”

    蒋母一路上话都未停，奇怪的充当司机蒋昌昃却安静一句插话也没有，直到薇然下车一句谢谢时，他才说：“赵小姐欠我一顿饭啊”说完车子一排尾气给她

    赵薇然磨了磨牙，撇嘴，扶了扶眼镜走向酒店

    徘徊又徘徊……不知转了第几个圈，楼层服务员出来探头探脑冒了几次头，薇然手抬起又放下，这个门太难敲了，终是深吸一口气，敲门

    开门的是赵爸，看见她赶紧让进来：“然然，快进来”

    薇然暗中观察赵爸表情，好像什么也看不出来，短短几步路，薇然心里沉重好像一千吨石头压着

    赵妈半侧身子躺床上，薇然只看到她半边背脊，小声问：“我妈还睡着？”

    “比赛结束你妈一直不舒服”

    赵爸让她坐下，问了些比赛事，赵妈这时转过身仿佛刚醒，看见女儿，怔了怔，有气无力拍拍她身边床沿：“然然，坐过来”

    赵薇然见赵妈脸色很白，什么也顾不得想连忙坐过去：“怎么样妈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
    赵妈摇头：“看什么看，老毛病了，大概现场声音太大不适应，没事，躺两天就好了”

    赵爸插话：“不让你来非要来，看吧”

    赵妈现在没力气跟老伴吵架，瞪他一眼，看向闺女：“我记得原先心脏做过那个检查，叫什么来着？不是说只堵了40%吗，不严重，就是一下子没缓过来”

    薇然不赞同：“叫心脏造影，要不再去医院看看吧”

    赵妈伸手将女儿胸前一缕头发别于耳后，慈爱摸向女儿耳垂：“人家都说耳垂厚的都有福，以前还不信，咱然然啊，这是大器晚成”

    薇然虚虚退了开，娇腻道：“妈，你明知道我耳朵最怕痒还摸，又不是小孩子了”

    “好，不摸”赵妈笑：“然然长大了啊”

    赵爸插嘴还是不放心：“要不听孩子话再检查检查”

    “对啊妈，检查了我和爸也放心”

    “不去”赵妈坚持：“我自己身体我清楚，没啥大病，到了医院没病也得有病”对于赵妈固执薇然早有领略

    “以前刮风下雨送你上学时候还不是这么过来的，现在哪那么娇气，那时候你比现在重，我骑自行车还带你一个大书包照样骑的比隔壁王婶子快，那时候你和晓晓老比赛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们老比赛谁先到家，我记得妈你要是晚接我会，我就拉着车梆子不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赵妈仿佛从回忆里走不出来：“可不是，你这孩子那会脾气就开始见长了，搞得我提前二十分钟到学校，就白白在门口候着”

    薇然笑：“那不是小嘛”

    赵妈看她，眼晴里水光流动：“我的然然最听话了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，我是妈妈小棉袄嘛”

    “小棉袄”赵妈重复：“然然现在一定很幸福”

    赵薇然拍了拍赵妈手，只觉得老人身体不舒服了都这么感伤：“我当然幸福了”

    赵妈好似没听到，缓了缓神：“我有点困，再睡会”

    薇然看看时间：“那一会儿我们一起吃晚饭，我待会再过来叫你们”

    关门后，赵爸问：“真不舒服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病，就是心脏疼”

    赵爸良久坐在床沿，不吭声

    赵妈说：“孩子陪着时候老不觉得，现在……”她背颤抖

    赵爸拍拍她：“别想了，改天去寺庙烧个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