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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第 2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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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就在这时,从客厅跟餐厅的拐角处,忽地传来毫无掩饰乃至有些刻意的脚步声,紧接着便是清脆的鼓掌声。

    “精彩绝伦,妙哉妙哉。”严景渡裹着睡袍,头发睡成了鸟窝状,毫无诚意地夸赞道,“你们跑这儿开苦情大会,应该把我也叫上啊,顺便我也给你们诉诉苦,讲讲我这些年找伴侣跟养俩熊孩子的辛酸史。”

    严雅愣了下,抬头微瞥严景渡,又迅速地低头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秦玄没想到严景渡会突然出现,更不清楚严景渡究竟听了多少,也认真夹菜保持着沉默。

    严景渡表情冷冽地拉开凳子坐下来,把桌上的两人各瞪一眼,然后夹着阴阳怪气的不屑,满脸不悦地嘲讽道:“真委屈,你们委屈死了是吧?”他望着秦玄道:“你最惨,没家人也没族人就剩下自己了。”接着视线又投向严雅:“你从小就没妈,你爸尽虐待你,不给你吃也不给你穿,你就是那地里没人爱没人疼的小白菜。”

    严雅执拗地扭头:“哼!”

    严景渡敲了敲桌子:“严雅,你哼什么,我有说错吗?”

    严雅更用力地还以鼻音:“哼!哼!”

    严景渡沉着脸,猛地怒指严雅道:“你敢再哼!”他甚至还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影营造出强大的威慑感。

    严雅毫无畏惧,照样不买他爸的帐,梗着脖子跟机关枪似地道:“——哼哼哼哼哼!”

    这斗气的方式太中二了,秦玄憋不住想笑。严景渡想必也是同样的想法,瞪着严雅气鼓鼓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严雅哼完,又低头迅速地扒着饭,跟仓鼠似的把两边的腮帮子挤得鼓鼓地。他边嚼饭边退开凳子,企图从他爸的角落方位溜走。

    严雅速度快,严景渡反应更快,轻而易举地揪着严雅后衣领把人给拎回来,道:“跑什么跑,你是耗子吗,这屋里有猫吗。”

    严雅反着手去扳他爸的手,可惜严景渡手指如铁箍,他废半天劲儿也毫无进展,只能徒劳地挣扎道:“我困了,我要睡觉,你放开我!放开!”

    “睡个屁,只管点火不管善后吗,”严景渡又凶巴巴地看向秦玄,“吃完没有?赶紧的。”

    秦玄轻挑眉尖,把碗向前一推,双臂抱胸好整以暇道:“说吧,想干吗?”

    严景渡把不断挣扎的严雅拽过来按住肩膀,以防严雅趁他不备逃跑了,接着朝秦玄道:“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秦玄微眯双眼,慢条斯理地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伸直了,又毫无惧意地朝严景渡走近,优哉游哉的姿态堪称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从严景渡的表情来看,这点显然也是毋庸置疑的。

    只是严景渡这会儿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,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秦玄,唇角忽地勾起浅浅的弧度,接着以蛮横粗鲁的姿势迅速地躬腰,结实的肩膀顶着秦玄腰腹处,右手抱着秦玄腿弯,把人给轻松地扛了起来。

    秦玄愣是没料到严景渡会这样做,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。严景渡又随意地把严雅一抱,接着离弦之箭般迅速冲出了餐厅。

    秦玄身体骤然悬空,瞬间又惊又怒道:“严景渡!你要干什么!”

    严雅跟着也颤抖道:“爸,你快放我下来。”

    严景渡充耳不闻,只顾着朝别墅外跑去,他速度极快,像劈开了涌来的风,刮得脸微微泛疼。话说出来,便被疾风给吹散,飘得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秦玄头朝下,下巴磕在严景渡背部。严景渡背脊肌肉结实,隔着薄薄的织物散发出强大的力量。这姿势不便攻击,掉下来也很危险,秦玄便咬牙耐着性子,姑且先等严景渡停下来。这回秦玄忍无可忍,必须跟严景渡拼个你死我活。

    严景渡沿着别墅外的平整道路跑出住宅区,绕过葱葱郁郁的绿化带,鸟啼声从耳边越飘越远,严景渡依然没停下来的趋势,心无旁骛地直奔目的地而去。

    到这关头,秦玄跟严雅再傻也能清楚意识到,严景渡究竟想要做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不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!!!”

    两人近乎同时爆发出怒吼声,企图遏制严景渡荒唐的举动。尤其严雅,娇俏的小脸都被吓得一片惨白。

    严景渡置若罔闻,跟耳朵塞满了棉花。秦玄跟严雅协同作战的挣扎,也没能让他出现任何的慌乱。

    严景渡速度快的吓人,及至泳池边时,却还能稳稳地停下来,恐怖的控制能力由此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严景渡又毫不迟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蓄积力量,把秦玄跟严雅同时用力扔进了水里。

    “嘭——”

    入水的姿势狼狈不堪,触及水面的瞬间,泳池里迅速溅起两道翻涌的硕大的浪花。

    天际暗淡的云层倏然散开,露出弯弯的皎洁的月牙,映入水面璀璨夺目。

    然而这旖旎柔美的盛景,却远不及水面下,那两尾覆盖着细碎鳞片尾鳍薄如蝉翼的鱼尾好看。

    (3)

    泳池宛若小型湖泊,底下连接着整套的净化过滤设备,池水是流动的,瞬间浸湿衣服湿哒哒地紧贴皮肤。

    秦玄在短暂的惊愣后,很快便冷静下来。他双腿遇水便化出原形,瑰丽的蓝色鱼尾闪烁着诱人的光泽,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瘦而有力的腰身。秦玄轻轻摆动尾鳍,姿态轻盈地从水底窜出,湿漉漉的头发柔顺乖巧地贴着额头。

    严景渡优哉游哉地抚平弄皱的睡袍,跟秦玄隔着半条泳池遥遥相望。秦玄还没察觉严雅的异样,眼底满是歇斯底里地想撕碎严景渡的戾气。

    这时候,泳池底下倏地传来严雅声嘶力竭的求救声:“救,救命——我不会游泳!!!”

    严雅声音悠远,夹着毫不掩饰的惊恐。他两条手臂使劲拨动池水,鱼尾亦毫无章法地摆动,狗刨式的泳姿狼狈得不堪直视。

    严景渡无奈扶额,暗道不会游泳的鲛人,严雅大概是首例吧。这也罢了,偏偏严雅居然还畏水,明明扔进水里也没法被淹死的。

    严雅头皮都快炸了,只顾着想逃出泳池,混乱中手突然抓住了奇怪的东西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鬼?严雅迷迷糊糊地扑过去,像抓救命稻草般地死命抱紧,也没空管这是什么,又有没有危险性。

    严雅把头露出水面时,忽地听见他爸急不可耐的声音:“严雅,你干吗呢?给我把手松开,年纪轻轻就学会耍流氓了是吧?!”

    严雅头发衣服还湿漉漉地向下流水,他神情茫然地眨眨眼,随即又扭头朝自己抱的东西看去。

    “你你你……”严雅猛地疾速后退,指着秦玄满脸愕然。

    秦玄瞳眸幽深地睨视严景渡,又垂下眼睑认真地注视严雅,尤其是严雅水面下那条淡蓝色还显得无比脆弱稚嫩的鱼尾。

    秦玄接着摆动巨大的鱼尾,转瞬间便已游到严雅面前。

    严雅夹着几分紧张地颤声道:“你你到底是什么?”

    秦玄皱眉:“你是鲛人。”这是无须证明的事实,因此秦玄用的是肯定句,而非疑问句。

    严雅警惕地盯着秦玄,又望着秦玄那条蓝色的漂亮鱼尾,跟他的鱼尾相比,秦玄的更为庞大,也更有力量。

    出生以来,严雅还是头次见到除自己以外的鲛人,之前的紧张跟恐慌很快便被冲散。严雅满腹疑问,像叽叽喳喳的麻雀似地道:“你有鱼尾,你也是鲛人吗,可爸以前说,我是仅有的鲛人了。”

    秦玄情绪复杂,脑海忽然又浮现出严景渡几天前说过的话,登时感觉脑仁隐隐开始泛疼。

    他虚托着畏水的严雅,边快速敏捷地朝岸边游去:“先上岸再说。”

    秦玄掐着严雅腰把人送出水面,脱离水以后,严雅漂亮鱼尾上的鳞片便尽数褪去,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腿。严雅落地后,又追着严景渡一顿拳打脚踢,可惜严景渡早有提防,没让严雅给轻易抓住。

    秦玄随即上岸,浸湿的睡袍不断向下流水,他只浑然不在意地抖开下摆裹紧□□的双腿。

    泳池不远处,锲而不舍追着严景渡的严雅总算有所收获,使出吃奶的劲儿紧紧攥着严景渡衣角下摆,脚蹬着地面朝秦玄请求支援道:“爹,你快过来,我抓住爸了。”

    严景渡侧头便猛然跟秦玄视线撞上,他从秦玄眼底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当即便又要摆脱严雅开溜。

    严雅急得想跺脚:“爹,你快点,爸又要跑了!”

    之前被严景渡冒犯的事秦玄还铭记于心,这会便顺着严雅的话,跟他从前后两方分别堵住了严景渡的去路。严景渡还要往前跑,没提防严雅猛地蹲下来,然后双臂把他双脚紧紧抱住。严景渡脚停在原地,上身因为跑的架势已然向前倾斜,这会想扭转也抵不过惯性的作用,整个人便猛地朝前扑过去。

    严景渡前面,是刚好赶过来准备接近严景渡的秦玄。

    秦玄瞪大双眼,浪费了0.1秒的躲避时间,被严景渡给扑过来失去平衡双双摔向地面。

    秦玄更在下面给严景渡当了回肉垫。

    严景渡盯着近在咫尺的秦玄漂亮漆黑的瞳眸,里面点燃的怒火也像灿烂盛放的花簇。严景渡脚贴着秦玄脚,腰腹贴着秦玄腰腹,脑袋倏地短路,像有千万支烟花齐齐地绽放。

    秦玄脊背撞在地面,见严景渡还没打算挪开,便要怒叱几句。

    结果张嘴才发现,自己竟然没法发声。

    0.01秒的楞怔后,秦玄跟严景渡福至心灵,顷刻意识到自己唇角还碰触到更柔软的两瓣嘴唇。

    严景渡心肝猛地颤了下,可惜还没来得及认真品尝,便被恼羞成怒的秦玄猛地一拳打偏了头。

    紧贴的唇角分开时,还发出暧昧的声响。秦玄横着手臂把唇边来回擦了数遍,瞪着严景渡的双眼几乎就要杀人了。

    只是严景渡没有产生错觉的话,他发现秦玄的耳朵尖已然隐隐泛红了。

    为平息秦玄的愤怒,严景渡转身指着严雅道:“不怪我,是严雅要抱我的腿。”

    严雅将之前的场面尽收眼底,脸颊也飘着小朵小朵的红晕,既无奈又愧疚。

    秦玄磨着后槽牙,朝严雅招手道:“过来,重新开始。”

    严景渡故作惊慌,清楚爱人跟儿子这口气不出掉,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
    他假意反抗,任秦玄跟严雅把自己抛起来,也故技重施地狠狠扔进水里。

    严景渡湿漉漉地从泳池里爬出来,狼狈的模样总算让秦玄跟严雅的表情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这晚注定无眠,事既已至此,不把真相解释清楚,想必谁也无法入睡。

    几人全是湿漉漉的,因此集合开会前,又意见统一地准备先回房换干衣服。

    大概五分钟后,几人在四楼严景渡的书房召开家庭会议。

    严雅还把熟睡的严慕也喊醒了,这会严慕垮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哈欠不断,眼皮就跟黏在一起似地无法分开。

    书房宽敞整洁,两面靠墙是高大的实木书架,摆放着各门各类的专业书籍或是名著,中间还以陶瓷之类的藏品妆点。

    严景渡围着书桌摆了四张凳子,他坐的是藤椅,铺着柔软的垫子。秦玄没坐,抄着手站在旁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
    严慕跟严雅分别乖乖坐着。

    这时候夜深人静,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也清晰无比。

    严景渡见人员到齐,便也打了个哈欠道:“你们先说,说完我也有事要讲。”

    秦玄缄默,俨然没准备开口。严雅能憋这么久实属不易,这会儿终于能答疑解惑了,便哒哒哒哒地把满腹的疑惑全抛了出来:“爹也是鲛人?那我跟他是什么关系?你说跟爹以前就认识,那你怎么不跟我说爹的身份?

    秦玄也望向严景渡,淡得听不清情绪地道:“嗯,我同样好奇。”

    严景渡忽然长长叹了口气,表情亦变得无比凝重伤感,又过了好几秒,他才既无奈又心累地无力道:“我比你们更好奇,”他嗓音接着抬高了几个调,“哎,你们能告诉我,我说话的方式到底哪有问题,以至我跟你们说过的话,你们全都能当成耳边风?”

    严景渡困惑不已。

    这几人里面,就属严慕还茫然得一脸懵逼,严雅的话他能听懂,话里的意思就不明白了,连忙打断道:“等会,我怎么没听懂你们的话,什么意思,爹是鲛人?”

    他这会睡意全消,也不觉得困了,感觉自己睡了一觉,醒来就错过了全世界。

    严雅嫌弃道:“哎呀,谁让你睡得跟头死猪似的,之前我们……”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严慕讲了一遍。

    严慕听完也很惊讶,没想到秦玄居然也是鲛人,这也意味着,秦玄跟严雅定然是有某种密切关系的。

    可,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?

    严景渡恨铁不成钢地把几人分别瞪几眼,看向严慕跟严雅道:“你爹跟我领证没两天,我是不是找你们谈过,我万分恳切真诚地告诉你们,秦玄就是你们的亲爹。”

    严雅还理所当然地点头:“嗯,我记得,你是希望我们把爹当成自己的亲爹。”

    严景渡气急败坏道:“当什么当,谁让你们当成亲爹,敢情你们那会说知道了,就是这种的知道了?”

    严雅疑惑道:“是啊。不然呢,难道还真的是亲爹?”

    “就是真亲爹,这还需要证明吗?”

    严景渡这句话说出来,书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,空气像无数根绷紧的弦,弹奏出嘶哑紧张的乐曲。

    严慕跟严雅瞬间瞪大双眼望向秦玄,好像受惊的小兔子,既彷徨又犹疑不安。

    秦玄没有躲避俩小孩的打量,也惊诧地微微挑眉,兀自判断着这话真假的概率。

    严景渡接着又把视线转向秦玄,万般无奈地道:“还有你,之前海边的时候,我也向你解释过严慕跟严雅的身份,你不能连自己的蛋也不承认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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